莫心宁

宁离洁癖激推,不欢迎任何拉踩慕容宁和莫离骚的人士光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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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宁离】樊笼·章七十九

为了打乱行天教的计划,万剑宗将整个鹭城闹得鸡犬不宁,可结果并不如人意。除了传得人尽皆知的那句宣告之外,哪里都捉不到行天教的踪迹,更不要说慕容宁的下落。

“可恶!”段归青又摔了个杯子,细小的碎片飞溅而起,蹭过男人保养得宜的手背,带出一串鲜红的血珠。细微的刺痛惹得他怒火更盛,面容狰狞地朝着面前的万剑宗弟子喊道:“接着往外去找!我就不信,他慕容宁能藏到天边去!”

一位与段归青年岁相近的门人试探地提醒道:“会不会,他们已经混进了城?”

“不可能!”段归青立即猛拍桌面,大声否道。他并未真正深思熟虑过,只是本能地排斥旁人的质疑,更排斥这个显得他无能的猜想。自独子段怜山出生后,段归青已忍受了二十余年的质疑与轻视,如今总算再度夺回万剑宗继承人的地位,便愈发厌恶他人的相左意见。

另一位长于拍马的门人连忙附和道:“这几日盘查如此严密,慕容宁绝无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城。而且,今日已将所有客栈都排查过一遍,哪里都没有行天教的踪迹,他们肯定还躲在城外喝西北风!我立即领人再往山里找找!”

一番鸡飞狗跳后,大堂里总算恢复几分安静,在此服侍的仆从忙将地上狼藉清理干净,又给段归青端上杯新茶,连声大气都不敢出。万剑宗仅余的三位长老之一观此情形,在心里默叹一声,再无意指正段归青的荒唐之举。

事已至此,慕容宁的人藏在哪里实则无关紧要,最重要的是明日的难关要如何度过。三位长老私下已透过气,都认为唯一的希望是集满门之力诛杀慕容宁,只要能把人引到宗门之内,就还存有一线希望。为此,他们正分头查看各处布置的机关,没想到又碰上草包在逞威风,一时忍不住怀念起死得诡异的少宗主,对段归青怨气更甚。

长老一心只希望段归青少添些麻烦,没想到他才喝了两口茶,忽然又道:“还是要将慕容宁耍诈的事告诉我爹,让他有个准备!”

“不可!”长老险些气得一个倒仰,还是得忍着火气制止他,“宗主修炼的功法越是往后越是紧要,最后一日更是生死交关,若是贸然去打扰,会让他功亏一篑。”

“这也不行!那也不行!明日要是拦不住行天教,你们亲自去向我爹谢罪吧!”总算找了个借口推卸责任,段归青横眉怒目地撂下茶杯,出门看到木头一般杵在门外的弟子,接着怒道,“都在这里站着干什么!去城门口好好守着!”

城外春寒正料峭,随着天色渐晚,寒风也愈发凛冽。被驱赶出去的江湖人士果然没有走远,有些欲往城外的村镇寻人家借宿一日,有些仗着内力不俗打算在城门口苦修一夜,无论怎样各显神通,都是在和万剑宗较劲。

这些人原只打算来瞧个热闹,心中并无偏帮哪一方的念头,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结了仇,非要亲眼看到万剑宗倒霉不可。同为沦落人,被驱赶出城的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,你一言我一语,便将五分不满堆叠到了十成,看向鹭城的眼神愈发不善起来,好些都冒出了落井下石的打算。

人群中的云斯年听着那一句句埋怨,心中有无尽的嘲讽翻涌,面上却只是一派冷然,直至被个俏丽的女子拽着胳膊,失神地朝后踉跄了两步。

“阿年,发什么呆呢?”谢方盈已与师兄妹们商议好去处,回头见同伴呆愣愣的模样,本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,“别看了,即便剑雅也在鹭城,肯定早就藏好了踪迹,不会让万剑宗的走狗闻到味的。”

“我,不是……”云斯年面露赧然,又知分辩不过,便顾左右而言他道,“师姐方才叫我做什么?”

谢方盈道:“陈诚师兄知道一处能落脚的地方,正招呼我们一道过去呢。”

云斯年忙道:“那就走吧。”

秀月门这样的大门派,即便门下弟子不愿表示对万剑宗的支持,按理也不该被粗鲁地扫地出门。偏偏与他们同住水云阁的有个万剑宗的附庸,提起谢方盈去岁曾口出狂言,对慕容宁与莫离骚十分推崇,如此才让他们一行被赶出来了。

“万剑宗果真让人讨厌!”同行的小师妹方才受了不少气,至今愤愤不平,谢方盈心情不差地安慰道:“反正段月虹是赢不过慕容宁的,那群爪牙也只能嚣张这一时了。”

“白师妹骂了万剑宗一路了,先歇会儿吧。”领路的黑衣男子笑道,“等到地方安顿好,吃饱了再骂。”

“那是当然!”谢方盈一手挽着师妹,一手拽着云斯年,气势汹汹地朝前走,“走吧,咱们去吃顿好的!”笑闹声不断的队伍中,没人注意到素来腼腆的青年比往日更加沉默,也没人知道他此刻所思所想,与城外众人截然不同。

城内的寂静与城外的喧闹仿佛被分割的两个世界,经过万剑宗这一番动作,便是世代居于此的鹭城人也小心地闭了门窗,只等着上元之夜过去,让这场闹剧落下帷幕。

晚膳之后,被热情招待的莫离骚独自回到客院,轻若微风的脚步忽然停在吊脚楼两丈之外,不再往里寸进。他眉峰微蹙,面上有几分被冒犯的不耐,犹豫着是否要转身离开。

“离骚已迫不及待赏月了吗?”没给莫离骚更多思索的空间,细竹编成的窗子忽然被人推开,用一根竹木撑起,露出后方一张在夜色中也十分俊朗的面容。

被打乱了计划,莫离骚冷声质问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“数日不见离骚,来一慰相思之苦。”不请自来的男人反客为主,向莫离骚邀请着,“这窗前的视野甚好,还有鲜果佳茗,正适合你我共赏。”

莫离骚当然知道慕容宁占了多好的地方。

威远镖局的待客之道极为周全,连窗前的椅子上都铺了一层湘绣的软垫,茶也是上好的蒙顶甘露,更不说其他常备的蜜饯水果,每一个安排都对得起莫离骚这位大主雇的身份。

想着如此便宜不能被慕容宁占去,莫离骚当即改变主意,继续踩着竹阶往上走。随着他无声的脚步,楼中的灯火渐次点亮,屋门也适时开启,仿佛小楼中的每一个物件都生出了灵智,知晓主人已经回来。

等莫离骚走到近前,慕容宁手中的橘子也恰好剥完,连着白色的丝络都挑干净了。慕容宁将橘子往前递,见莫离骚不接,便转手放在小桌上,笑道:“离骚这几日过得可清闲。”

“比不得你闹出这么大动静。”

慕容宁真心诚意道:“还要多谢万剑宗鼎力相助。”段月虹精明了一辈子,最后被一个脑袋空空,野心满满的儿子坑害了,也算是业报。莫离骚对这说辞不置可否,慕容宁也不强求他捧场,又问:“离骚明日与我一同迎段宗主出关么?”

莫离骚讽道:“你费力搭的戏台,还会有别人的落脚之地吗?”

“别人没有,但你不同。”慕容宁答得滴水不漏。

“不必了。”莫离骚拒绝道,“慕容教主的厚爱,在下消受不起。”

“也好。”慕容宁不见失望,自说自话地为两人安排着,“那就万剑宗交给我,仙舞剑宗留给你。等解决了这两个麻烦,我们再谈其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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